飛揚的旅途 |
 |
飛揚的旅途 |
|
“音乐随文字浸入你心。”
音乐磁带读取中...
—— 2024-03-21 ——
记录一次唯一的旅行
落日时分，
阳光穿透云层，
伴随无力发亮的天空，
析出最后的蓝光，
全力以赴地投射出
最柔和的蓝，
仿佛轻语道：
“你若抬头，
便可看到无情泥石流中
最后的温柔”
不愿抬头的我，惭愧地低头。
我分不清，是清澈无力的蓝天，
还是我，
更加像泥石流那样，浑浊、不透。
最后，摘下眼镜，
仰头，蓦地发现：
即使透过模糊不清的视野，
也能看到，
她口中的，
我从未领悟的——温柔。
答案已然出现。
在老爹和晨光的帮助下，
我们发现了：
松了的轮胎，
塑料撬棍和黑色塑胶手套。
熟练拆卸的我，笨拙地夹住轮胎，
在微风中飞驰过后，终于到达
被清晨日光淹没的庞大车站。
检票机如何看都像极了沙漠中突兀的冰箱，
不情愿地吐出纸票。
在二楼空间的人群中，
我被席走似的，
只在老爹眼上定睛瞬间，
就飞一般被风卷走。
此刻，身上沉重的行囊，
也不能为我带来安全感了，
因为快要抽筋的双臂，
早已控制不住冰冷狡猾的钢铁。
即将启程的启程的电力火车，
竟像磁铁般，要吸引夹紧的钢铁，
我便获利一般地，加速跑前。
在充满烟味的连接处，
我想不到，
冰冷的钢铁也能提供暂时的依靠；
我也想不到
忽明忽暗与骤变气压，
也能放松紧张的神经。
钢铁狡猾低语：
“作为累赘与镣铐，
我却能带你翻过群山。”
我自然遗忘了这鬼话。
左右张望着，
出了车站的我，
也像孩子般不知所措。
这分明是另外的世界！
我惊叹到。
帮我找到自我的，
竟然是那冰冷的钢铁，
他摇身一变，成为了熟悉的自行车，
与烈日树荫下的烤土豆
和鲜蘑菇酱
让我重拾自信。
裤兜塞满小面包，
装满水负重的我
全速行驶在蓝色天空下。
天空温柔和我裸露的皮肤
被阳刚吞没。
大路变小路，
小路变楼梯，
谜一般地通向山林，
导航地图如此将我欺骗。
面对欺骗、微风与树的招手，
我便一头扎入
充满夏日气息的山与林野。
在通往山顶，得以重见蓝天的小径上，
力量与汗水缓冲林荫树木为匆匆过影，
消灭喉咙干燥脾气，
化作飞向山顶的美妙动力，
速速推我至云端。
选择岔路、钻入捷径的同时，
太阳也延长拉低我的身影。
在此山坡，我抬高姿体，
用尽全力，甚至没有为贪婪的肺脏留下一点。
然而，当汗水滴落，到达极顶之时，
努力却让世界的山峦
像末日般的巨浪，向我压来，
呼啸的狂风与破碎的掠影
也一同宣誓，要将我压灭。
我只好罢休，将功的成果化作
能惹恼钢铁的热，即使是最坚强的钢铁，
也不免发出夹杂怒骂与悲鸣的演说，
像是和当过海盗的水手学了一套。
我曾听过钢铁难听的怒骂——
那唾沫星子却能带来怜悯。
于是，我心情复杂地停下，
尝试享受强迫的休息，
没想到，镜子般破碎的
树林、河流、田野、山谷
温和地重组，变得可爱起来，
我如此微笑，以至出声。
路过的小羊也咩咩叫。
朴素排列的小石砖，
组成温馨的乡间小道。
低头的我，仔细端详，
也许外婆先前铺过这一块。
毛毛虫说：“四叶草。”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确有一片。
我便如此饶了毛虫和那片四叶草。
临走时，在微风中，四叶草向我招手。
在夕阳的照射下，她很美。
我便恨起另一个我。
从美的滞愣中回过神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是夕阳和云彩。
“我确实翻过那些山吗？”
怀疑与美的交融将我拖入另一个愕然。
确实的确证为我注入了新的动力。
拐过既视感中的竹林与树林，
我看到了村口，
和站在红色夕阳下的
外公。
—— 2024-03-17 ——
时间将我绑架。
在昏暗的审问室，
温柔地强迫我喝下毒药：
“一瓶喝了会后悔，
另一瓶喝了会珍惜......”
我选择了珍惜。
临死之前，我慌乱咽下后悔。
血凝结了。
—— 2024-03-03 ——
经过整晚的滴落，池塘上漂浮的树叶已经更变。
昨天浮在水面上的，在凌晨，最后一滴清澈雨水击沉。
今天的波光，昨天的你还会喜欢吗？
十年前的梦，还会被你承认吗？
这就是我喜欢树叶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看见那树。
上一次驻足于此，蹲下观察蚂蚁，
呼吸伴随蝉鸣。
现在，虬结的树根更能吸引我
短浊的目光。
树，十年，长大。
我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
长大了么。